江蘇省如皋市江安小學 尹萌 指導老師 環琴 競職演講,是一個能讓所有人都可以參與的機會,是一次公平的競爭。但這對以前是由老師直接任命當班干部的我,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。 今天是競職演講的日子,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。腦海早已把這個場景排練了無數遍,可當老師真正把“競職演講”這幾個大字寫在黑板上時,我的心里還是像揣了一只兔子,跳個不停。 “請想參與競選的同學上臺演講!”老師話音剛落,不少同學自信地向前面走去。我剛想上臺,卻忽然感覺腦海里一片空白,只能傻傻地按兵不動。老師在一旁再三鼓勵,怎么辦?不管了,我咬咬牙,硬著頭皮上了臺。 看著別人行云流水、鎮定自若的演講,我又有些后悔了。到了我的時候,我結結巴巴,好不容易才在老師的提醒下完成了演講。雖然知道沒什么戲,但我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。 所有人演講完畢,到了全班的投票時間。大家都在低頭投票,我左看看,右看看。我看看我的同桌,他會投我嗎?我又看看我的好朋友,他們又會投我嗎?我多想看見他們寫的名字,可是我不能。 老師選了幾個公證人,開始唱票了。我拿出了一本書放在桌上看,可是我的心思早就飛到票數榜上了。奇怪,課外書竟然失去了魔力,這次絲毫沒能吸引我。 我立著書,心不在焉,偷偷從書中探出頭來瞟一眼票數榜,又像做賊似的迅速地收回去。票數不算太少,和別人沒有太大的差距,我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平靜了一些。 逐漸,票數的追逐進入了白熱化狀態。我兩眼一眨不眨地緊盯黑板,隨著我的票數一會兒落后,一會兒領先,我的心也是一會兒揪起,一會兒落下。結果終于出來了!我47票,位居第二,成為了副班長之一!我既激動又意外。 這次競職演講既鍛煉了我的語言表達能力,又幫我樹立了信心。當然,既然做了班干部,就要不負眾望,盡到班干部的責任,做好老師的小助手,管理好班級,讓我們五(2)班更上一層樓! +10我喜歡
原創 花之嬌 初冬的夜很黑,我獨自一人坐在奶奶家的陽臺上,黃暈的月光潑灑在我的肩上,清冷卻是安靜,月光下我獨自坐著,幾縷清風伴我,柳樹條被風吹起,單調的擺來擺去,悉悉簌簌輕輕柔柔地抽打在我的肩上,路燈閃著黃暈的光,在瑟瑟春風里搖曳,把我孤單的影子印在寂靜的陽臺上。淡淡的映在陽臺上恍惚陸離,我游魂般的在陽臺邊晃蕩,不愿意回房里,季節的交替,如我的心情一般。 此時, 我想走出那個寂寞的晚上,但不曾想又迎來了苦寒孤寂的黑夜,傷痛時時郁結于心,滑落成腮邊那一滴輕嘆淚,碎了一地的傷心,被風輕輕一吹飄散在凜冽的夜空中。 此刻,我仰望天空,月兒也孤單的掛在空中,清冷孤寂,我迷離在夜色里,流年忘返,靜靜的體味這寧謐的冷月夜,真切的感受著春夜的空靈安詳。喜歡這個夜的冷清,一個人坐在月夜里,慢慢的丈量著夜的厚重,深沉,還有滄桑。冬夜,也太安靜了,連我的影子也是如此安靜,沒有怨恨,沒有煩躁,少了顫動的悲傷,只留下凝結在空氣中無聲的哽咽,其實,自己并不是一無所有,還有月光和寂寞陪伴我,月光,不是我獨有的,寂寞,應是這世上唯一屬于我自己的。 今夜的微風輕拂,煩躁未消,路邊的燈光悄無聲息的漸漸熄滅,使整個夜晚更深。抬頭望去,路邊昏暗的燈光若隱若現,映照著寂寞的樹影,在孤寂中落淚,此時,我回到房中,又縮在電腦旁,看著屏幕上的空間,一種莫名的愁情始終纏繞在我的心頭,心中的傷感揮之不去,把我的思緒再次拉回到這個黑色的夜里。 靜靜地我閉上雙眼,害怕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,我不想看到自己流下的淚水,不想看到自己那無助的雙眸,不想對你說,失去了你,黯然神傷,只有自己投入那片黑暗的世界,不想面對自己,不想面對悲傷,因為我怕離別,如果離別,我真的是讓自己無去承受,黑暗里,我在孤獨中發泄,發泄我愛的無奈。 每當想起你的名字,你的名字象刀一樣,深深地剌痛著我的心,心在滴血,原來,心被割時的疼痛是與愛成正比的,我沒有后悔,這是我的宿命,上天注定我愛你,給予多少才箕付出?保留多少才是底數?我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,就箕是到了今天,在這樣的黑夜,我也無法面時自己,也無法放下對你的思念。 或許,自己一直都活在幻想里吧!說實在的,這段日子過的很累,我真的累了,而心也是真的痛了,每當看著自己寫下的傷痛,冰冷的心,給我的溫柔變成回憶里的憂傷和心碎!曾經夢想很天真,但走過了一個又一個懷著美好憧憬的昨天。終于發現自己的幼稚與單純,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夢想,只是無窮的現實,人的天真終究抵不過現實的殘酷。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歸屬到底在那里,夢里會經常出現的那個人,卻怎么也抓不著,那種憂傷的感覺,怎么說呢,就是忽近忽遠的,我沒有辦法讓自己不去想你,歲月總是與我擦肩而過,趕不上時間,我只好用力的抓緊了想念,讓思念不在從我心里溜走。 +10我喜歡
那一曲紅塵離殤 那一闕半世滄桑…… 只有在經歷過太多的世事滄桑之后,才會明白原來的一切只不過是鏡花水月,南柯一夢。 時間的腳步不停地向前,記憶中的百合花還是原來的模樣,忘記飛翔的鳥兒還停留在昨天的山巒。如果你不曾忘記,請記得,那只是你自己的無能為你,而這一切,與他人不會有任何的交集。 人總是喜歡在自我的觀念中受折磨,喜歡選擇讓自己不知所措,圍著自己的世界打轉,轉來轉去,最后找不到出口。 或許,有的人會說:“如果這一切能選擇,我寧愿不曾來過這無能為力的世界”。可是,很多時候我們都是被選擇。你若沒有能力去改變這個世界,那你就只能等著被這個世界所改變。這是一成不變不自然法則。生活在這樣的世界里,我們不僅需要一顆堅定永恒的心,更需要的是一份奮發向上,不斷前行的不竭動力。如果你感到不安,那只能說明你還不夠深沉。對于這個世界,你還不能自我。 在我的記憶中,有那么一條小溪,她是那么的清澈,明亮。每天傍晚時分,坐在小溪旁,聽著歌曲,望著天空,想著未來。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有一天,小溪不見了,消失了,我感到不適應了。我心中那個休閑,以心筑夢的地方突然間坍塌了,我舉目無措。那時,我生平第一次感到強烈的不安與彷徨。后來,我漸漸的明白,有些事物在你的生命中出現那是大自然對你的饋贈,來來去去,是生命的常態,正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一樣,人生也沒有一成不變的風景。我們都得隨時做好接受新事物到來的突兀。 人生是一場修行,注定會經歷千回百轉,方能遇到一生的摯愛,注定要經歷浮浮沉沉,才能領略生命的意義。而我們都在各自的道路上奮力前行,永不退縮。 人生這條修行之路多坎坷,或許無聊會把你包圍,孤獨會將你纏裹。或許,在你還沒有接近成功時,你已被拋棄在半途。這條路,我們注定走得不同尋常。 想要飛得更高,就該把地平線忘掉。想要不同尋常,就該奮力一擊。 選擇這樣的等待,是我空位的孤獨,喧嘩了記憶的數碼,放映了執著,演繹了可悲,流逝著渡口的舟橫,被歲月滌蕩,被流年風化。看不破的紅塵,掙不脫的浮云,壓不垮的信念,擋不住的意向,有幾個人能把握好自己的命運,又有幾個人能掌控好自己的未來?那么多美麗動人的諾言,許是精神的支撐,許是情感的鋪墊,可又有幾個能如是所愿?左尋右覓找不到人生平衡的支撐點……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原來,你所有的不安,均來自于你的無能為力。 上演一段纏綿,然后華麗落幕…,有些糾結,只有沉默才能詮釋,被動的堅強著,接受著,深夜的寂寞,孤獨,讓骨子里最深的脆弱傾瀉而出,一不可收拾。是我太脆弱,還是不夠灑脫?始終擺脫不了你給的寂寞。 呼吸牽動著每一根神經,在黃昏的夕陽下撕心裂肺,歇斯底里…… 人生非常幸運的一個轉折點是:停下了“外求”答案的老路,不管遇到什么事,都毫無例外地和自己的心“合計”回到自己的心中“內求”答案。在這一過程中,自我調整能力訓練得越來越爐火純青,內心也就澄澈得越來越明亮。 你所有的不安,均來自于你的無能為力。當你感到不安時,以心為是,向著心的方向運動,你便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 +10我喜歡
櫻 桃 □ 劉志發 櫻桃是自己應聘上門的,那天恰巧《山西大戲臺》欄目應邀走進藍馬肥業錄制節目,臺下觀眾區分成了好幾大方陣,受邀來觀看節目的大多是附近村子的一些大爺和大娘,他們靠種農業為生,也是藍馬肥業的服務對象。櫻桃隨大家一起觀看了藍馬藝術團的表演后,她對演員們的精湛技藝感到嘆服時,也為自己身懷文藝細胞感到由衷的自信。于是找到團里的領班大飛,大飛在招人的事上作不了主,需要請示老板,于是把她帶去面見老板。 見面過程一開始并不十分順利,甚至令櫻桃感到格外窘迫,倒不是她羞于見人,她見過了太多客人,也不乏其類。只是當她站在面試者的行列,要接受一個來自陌生者的審視,就無不令那種無助的內心惶恐起來。她低著頭,肉嘟嘟的下巴貼著脖頸,兩只水靈的眼睛看著面試官下方的桌面,一雙潔白無瑕的、不太肥胖的手在指間相互撫弄著,總之顯出女性特有的矜持來。馬祖俊看著面前櫻桃那嬌滴、水靈的樣子,越發地來了興致。他不出聲,就那樣無端地看著,氣氛顯得那么的凝重而和諧。這樣過了一會,他可算開口了。“你是怎么想到要來我的藝術團的,又是誰讓你來的?”他問。 “沒人讓我來,我是偶然經過這里,看到你們園區在錄制節目,所以就自己找來了。” “哦,原來是這樣,”馬祖俊道,“好,假如讓你進藝術團來,你覺得你能做什么呢?剛好我們團現在缺一人。” “我覺得他們在臺上的表演我都會。” “哦,就這么自信。那你快快說,你都會些什么?” “我會他們不會跳的芭蕾。” “你是說你還會跳芭蕾。” “是的。” “你不妨表演來看。” 于是櫻桃環抱雙手,站好方位,左腳繃腳尖,慢慢提起膝蓋,放到右邊支撐腿上,隨著發力前的一次深吸氣,眼見右腳拇指竟把整個身體立了起來,支撐腿就像扁擔一樣直。大概停頓了兩三秒,她就塌了下來,并微笑著抱歉道,“不好意思啊,馬總,好久不練了。” “不錯,有基本功” “說說你上一份職業是干什么的?”他接著道。 “我……”,她剛一開口,就打消了要往下說的念頭,“怎么辦,一定不能讓他知道我曾是一名性工作者。”她心里暗忖道。 “我在聽著呢!說吧。” “接待。” “什么?” “就是搞前臺接待。”她小聲說。 “哦!”馬祖俊這下聽清楚了。櫻桃抬起頭紅著臉看了他一眼,然后目光又迅速移到地上。馬祖俊很不自然地打掩護似的清了清嗓子,就說,“這樣,你先去公司人事部報到,就說是我說的。” “嗯。” “你什么時候能來上班?” “明天。” “好,那你明天來。你的工作暫時負責藝術團的保潔。” 隨后馬祖俊給她交代了在這兒多少錢一個月,并得到了櫻桃的同意。 就在剛才櫻桃如金雞獨立般站立起來的時候,馬祖俊簡直看呆了,盡管只停留了短短的一瞬,要知道她的身子是那么的胖,如果沒有過人的功力和頑強的毅力,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點的。于是直覺告訴自己,她是可以留下來日后為我所用的。 今天的天色并不太好,陰沉沉的,也許是傍晚來臨的緣故。園區門前的國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,陡然多了起來,一輛黃色的由東至西的幼兒園校車,響著高音喇叭打這兒經過。一旁滿載著蓋著貨物的大貨車,通過后視鏡看到后,退出左邊快車道讓路與校車,校車得以順利通過。于是前方占道的貨車也效仿后車的樣子,紛紛打起右轉向燈,靠右行駛,好像文明駕駛的好風氣也會傳染一樣。 一客一貨兩輛車子,一前一后地停在公司辦公樓前廣場出大門的方向,大家都在有條不紊地忙著,沒有一個閑著的。當然馬祖俊和他的夫人張蘭花是個例外,他倆站在客車前部側面的位置,在小聲地交談著。櫻桃此時在貨車車廂上對架子鼓做著最后的擦拭工作,她發現少拿了兩只備用鼓棒,心想如果運輸途中把原有的弄丟了,或表演過程中折斷了,該怎么辦?于是把領班大飛喊來,大飛停下活走過來問她有什么事,她說只拿了一套鼓棒,是不是還要再備一套,以備不測。大飛于是把鼓手程亮喊來,問他是干什么吃的,自己的吃飯家伙也不知道多備一套,要是弄丟了或折了怎么辦?程亮自知理虧,不敢犟嘴,乜斜著眼睛看了櫻桃一眼,于是兀自跑開去取備用鼓棒去了。看到這樣,櫻桃只好無奈地撇了一下嘴。 這次大家帶去的除了自身行李,還有各種道具、服裝和移動舞臺,大部分都給裝在貨車車廂上。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,傍晚的天色越來越暗了。大飛催促大家抓緊時間登車,車子馬上就要出發了。馬祖俊夫婦倆率先登上了藍馬肥業的客車,他們選擇坐在了車子前面,其他幾人分別就車子兩側落了座。按照順序,客車先于貨車走在前面,沒走一會,貨車就超越了客車,處于領先位置。客車車廂里的座位大部分都空著,盡管坐著藝術團的幾名成員。過道里塞滿了許多行李,是各種顏色的拉桿行李箱,有粉色的,有白色的,有黑色的,有紅色……這次去馬來鄉參加演出活動,為期一天半,并且都十分看重這次活動,期望取得圓滿成功。 車載收音機正在播放著舒緩的曲子,大家一路上的心情非常快樂。40多歲的客車司機十分謹慎地駕駛汽車,在通往芮城縣馬來鄉的山區道路上,此時車窗外的天色已晚,遠處的山體已經拉上了帷幕,被升騰起的薄霧完全遮擋住了,絲毫看不清它的本來面目了。山間的氣溫雖降了下來,但車里卻溫暖如初。司機師傅下意識地切換了一下燈光,能看清前方的貨車。坐在司機后面的是董事長馬祖俊夫婦。張蘭花像只很乖巧的小貓咪似的傍在丈夫身上,微閉著眼睛,好像旅途讓她倦怠了。馬祖俊同時不忘伸出一只手抱著她的肩膀,另一只手在向坐在對面的櫻桃招手示意。張蘭花不過問公司的事,夫唱婦隨的,就算平時聽到丈夫有什么,她也不會當面拆穿、橫加指責,因此丈夫心里十分感激她,從而拴住了他的心。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,馬祖俊參加的一些日常性活動也會帶著她,比如今天。 坐在他倆身后的是小雨和小雪,他們是一對戀人,也是團里的青年演員。小雨表演雜技項目,小雪練的拿手項目是花樣體操。小雪的實際年齡要比小雨大一歲,生活中小雪卻處處依賴著小雨,小雨反倒可著勁兒地照顧著她,十足的模范男友。盡管他們練的項目不盡相同,卻能取長補短,各具吸引性。她躺在他的懷里睡著啦,小雨取下自己的外套給小雪蓋上,于是就在昏暗的車廂中捕捉其他同伴的反應。 他看到坐在后排打架子鼓的程亮正在和女友稅亞男熱吻,看到這一幕,小雨不由得笑了笑,心想對方實在是太年輕了,為了各自的需要,竟利用夜色做掩護,絲毫不顧及同行的伙伴的感受了。他們沒有要停下的意思,雙方表現得很投入,小雨不覺又扭頭看了一眼,看得他心里火辣辣的。程亮今年剛滿十八歲,剛進入成人的年紀,他初中畢業后就沒有讀書了,而是早早出了社會,社會這個大熔爐已經把他鍛煉得脫胎換骨了,讓人覺得他比同齡人要成熟些。他先后做過酒吧服務員、網吧網管、駐店歌手……最后還是拾起了年幼時的愛好架子鼓,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,被大飛給招進藝術團,成了一名鼓手。稅亞男還是他在藝術團里認識的呢,她比他大一歲。他是鼓手,她是歌唱家,倆人的表演,配合得十分完美,倆人又都是處在青春妙齡中,時間久了,程亮就對稅亞男展開了強烈的攻勢,開始時稅亞男不同意,他于是不氣餒,專挑她生日那天用一個月的工資,去花店精心挑選了999朵玫瑰,在她住的宿舍樓下的場地上,擺了一個大大的心字,然后單膝跪地高喊稅亞男我愛你!一旁圍觀的同事們看到后,都紛紛聲援他們必須在一起。此時的稅亞男總算被感動,看到程亮如此真誠,才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了他,至此兩人牽手成功。 櫻桃坐的位置與他們成三角之勢,他們坐在車子行進中的左邊,櫻桃則坐在過道右邊的中間位置。此時夜已深沉,車子內的暖氣似乎供應不上,大家無心再睡,都強打起精神坐著,害怕給凍感冒了。櫻桃用嬌嫩的雙手整了整自己的皮草大衣,把毛絨絨的領口盡量給豎起來些,以擋住往脖頸侵入的涼氣,使自己暖和些。許是這樣做讓櫻桃覺得十分保暖且舒服,她不由得輕微地發出一聲低吟,在這樣異常寧靜的車廂環境里,大家竟都不約而同地捕捉到了。首先聽到的是離櫻桃坐得最近的小雨和小雪兩人,小雨倒沒覺得有什么,表現出了男生應有的大度,他清了清嗓子,然后調整了下坐姿,眼睛望向行駛著的正前方。坐在他旁邊的小雪則露出了輕蔑的神情,她是高雅的藝術體操運動員,骨子里就瞧不上這種貨色,覺得跟她坐在一起便降低了自己的身份。她面向小雨的側面就這樣拿著眼睛看著櫻桃。櫻桃隱約中早用眼睛的余光察覺出了異樣,她沒有用同樣的眼光回敬對方,而是低倚著頭靠在車窗上,似乎在想些什么,臉色卻漲得通紅。“瞧她那騷樣,”坐在后排的稅亞男小聲嘀咕道。“就是,”她身邊的男友幫著應和著。同時眼光不自覺地躲向另一旁,生怕櫻桃聽到了扭過頭來要找他算賬似的。 櫻桃到底還是扭過頭來了,看到他們相互摟在一起,因為車廂溫度過低而使身體不由得打寒顫。她站起來向著他倆小年輕輕輕地走來,此時程亮和稅亞男因為害怕而抱得更緊了,他伏著女友不禁向后面倒去,額頭擰成了一個疙瘩。因為過道變得擁擠不堪,她并沒能順利走到他倆跟前,而是停在了過道中間的位置,輕輕地說,“你們一定很冷吧,我把身上的皮草大衣脫下來給你們披會兒吧!” “謝謝,不用了,我們很好。”程亮哆嗦著說。 “哦,那好吧!”她只好抱歉地笑了笑道,正要準備轉身回到座位上。 “給我吧,親愛的櫻桃女士,能給我們披一會兒嗎?”小雨說。 櫻桃轉過身,看著他們微笑著說,“你確定你們需要嗎?” “確定。” 坐在他身旁的小雪一改先前的惡劣態度,也沖她微微點了點頭。 “那好吧,”她一邊脫下皮草大衣,一邊說,“給。” 小雨很恭敬地站起來用雙手接過,同時把頭埋下去輕輕地嗅了一下,一面道,“真香啊!”卻冷不防被一只手擰著耳朵拽下了。 櫻桃看了后笑著搖著頭回到了座位。 車窗外突然閃過一道白光,照亮了周圍的景色,車子好像在爬一個陡坡,緊接著天邊傳來幾聲轟隆隆的悶雷聲,看樣子是要下雨了。奇怪得很,往常這條縣級山路時常能見到不少貨車經過的,今晚卻出奇地靜,司機周師傅沿路開了上百里山路,除了自家在前面跑的貨車,路上不曾見到其他的任何一輛車子,像這種情況周師傅開車十幾年都不曾碰到,的確有些反常。他通過后視鏡觀察了車內的情況,發現大家都毫無睡意,東倒西歪地靠在坐墊上,于是他略坐正了些,打起精神,一面偷瞄了下儀表盤,時間已是晚上的十一點。車子始終維持在六十多碼,發動機轉速正常,油料供應充足。他適時提醒了下大家。 “大家都把安全帶系上啊,車子馬上就要過大象嶺了。” 于是車內掀起一片騷動。忙亂中有的甚至都系錯了,把同排屬于對方的安全帶系在了自己身上,引來女友的一番奚落。這時,借著夜色的掩護,一名黑影越過過道和櫻桃挨著坐到了一塊。 大象嶺是河東通往芮城馬來鄉的必經之地,這里山高路陡,常有橫風從這經過,沿路有十多處彎度小于九十度的連續急轉彎,有時超長的貨車一次性轉不過彎來,需要前后進退兩次方才成功,且身后是落差一百多米的懸崖。司機要是轉彎前速度過快,都會驚出一身冷汗,每年發生在這里的交通事故超過十多起,特別是對于不熟悉這里道路交通環境的外地司機,因為行車操作不當,時有連人帶車沖破防護欄,給墜入深崖的慘劇發生,因此這里被過往的司機戲稱為死亡大峽谷。事故發生得多了,就引起了相關部門的重視,他們一致得出大象嶺的設計存在著不合理因素的結論,是引發交通事故頻發的原因。后來經過整改,彎道加寬了,在每個轉彎處安裝了凸面鏡,沿途加裝了限速指示牌等,大大縮減了道路事故的發生。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,照見了車窗內每個人的模樣,小雨和程亮他們這才看見老板像機靈的猴子似的,從櫻桃的溫柔窩爬回自己的座位,旁邊的夫人對他報以不屑的目光,就說,“瞧你德性。” “對不起,夫人,就是去坐坐,真的沒有什么。”馬祖俊求饒道,便用手去摟抱夫人。 張蘭花用手臂擋了回去,然后轉身朝向車窗外不再理會他了。在她用手擋回去的時候,嘴里發出“哼”的一聲。馬祖俊自知沒趣,只有乖乖地坐好了。 這時,雨噼里啪啦地下了下來,雨勢很急,通過車子切換的遠光燈,能看得見密集的雨點中夾雜著的濃濃的霧氣,總之能見度很低,這還是開的遠光燈。這樣的天氣車子不敢開太快,尤其是遇到像大象嶺這樣的山路,在下坡時能聽得見周師傅連續踩點剎,儲氣筒傳出的“吱吱——”聲。這會兒,已經完全看不到前面大飛駕駛的貨車了。周師傅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一下,盡管他有著多年的山區道路駕駛經驗,但是像這樣的大雨夜跑山路他還是頭次。通常司機一般碰到這樣的大雨,他們會選擇不跑,或待天晴好了再跑,更別說是冒雨跑山路了。他雙手緊握方向盤,精神高度集中,雙眼緊盯著在被雨刮器在飛速劃動的擋風玻璃外的路況,車速始終在保持著勻速行駛。 馬祖俊下意識地抬起手臂,繞到張蘭花面前去關車窗玻璃,證明玻璃事先已經關得緊緊的,這才放心地抽回手臂。傾盆而瀉的大暴雨從車窗玻璃中倒下來,坐在他們身后的兩對藝術團的青年情侶演員,都緊緊地摟著,依靠彼此的身體來相互取暖。坐在對向過道中間座位的櫻桃,則在忙著把皮草大衣,蓋在自己臃腫的大腿上,同時一面抬起手臂,撩撥一下不久剛做好的卷發,一面把mp4耳塞弄周正,同時另一只手伸進手提包內想拾取什么東西,眼睛向周圍看了一圈后,又不由抽了回來。 突然,正常行駛的客車往一側偏斜了下去,輪胎發出“啪啪——”的響聲,警覺的周師傅憑經驗得知肯定是扎破胎了。他輕打方向,再緩緩踩下剎車,把車子靠有防護欄的一邊停好,再開啟雙閃危險警示燈。就在他從駕駛室披好雨衣準備下車查看故障時,早已看清一切的馬祖俊道,“小周,怎么啦,是不是車子出了故障?” 聽到老板問話,周師傅扭過頭說,“車子被什么東西扎了輪胎,我下去看一下。” “注意安全!” “好。” 大飛駕駛貨車約摸駛過了大象嶺,前方的道路變得筆直又平坦,他習慣了每分鐘看一次貨車后視鏡,后方仍是黑魆魆的一片。他感覺到了不對勁,后面跟著的客車沒有跟上來,不對呀,他也沒跑得多快,基本都維持在六十碼以內,大晚上的又不敢跑快了,按理后面跟行的客車是能咬住他的。排除這些,那么原因只有一個,就是客車遇上麻煩了。想到這,他趕緊松掉油門,也懶得跟坐在副駕上的莎莎說明情況了。坐在副駕的莎莎卻是另一種姿態,她一邊戴著耳機,一邊嘴里不忘盡情地歌唱。“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鳥,想要飛呀飛卻飛也飛不高……”她唱得很投入,把周圍的一切,都給忘掉了,也忘掉了她押車的職責,只顧自己唱,卻忘了要給大飛提醒下注意安全了。此時峽谷里的橫風還在瘋狂地咆哮,密集的雨點像萬道箭矢似地從空中射下來,道路的一邊是陡峭的山體,防撞墩的外側即是深不可測的懸崖,不時見到有霧氣騰上來,仿佛車子云游在了仙境一般。 想到剛才過峽谷,橫風把貨車吹跑偏了時,他到現在想想都感到后怕,于是大飛暗暗慶幸的同時,不由把車停在了路邊,給老板打電話。 “喂,馬總,是我,我是大飛,”他道,“你們到哪了。” “大飛,聽著,我們還沒出大象嶺,”馬祖俊在電話那頭道,“我們的車壞了。” “怎樣,能不能修好?”大飛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小點,但是受周圍環境所致,他感覺自己說出的話,就像在吵架。 “能修好,周師傅已經下車去看了。”他道,“你們怎樣了,莎莎還好吧?” “馬總,我們很好。”莎莎說。 “嗯,我不好,”莎莎剛說出來就后悔了,哭著鼻子道,“我餓——” “我們剛駛出大象嶺,現在把車停在了路邊。”大飛對著手機用力喊。 “好,”馬祖俊道,“你們就停在那等我們,不要動。” 剛才大飛忙著給老板回話,一時抽不出時間去理會女友,現在他有時間了。他說,“像你這么一路唱下來,就是不餓,肚子也被你給唱餓了……” 還沒等他說完,莎莎搶先道,“你還說我呢,誰叫你不帶吃的上車。你不知道嗎,音樂家通常都胃口比較好,胃口好就餓得快,餓得快自然就吃得多,吃得多就消化快,消化完了肚子就空了,空了當然就要吃東西嘍。” 大飛好像被莎莎給繞進去了。“好好好,算我錯了,我的姑奶奶,”他求饒道,“你先忍忍,他們車里一定有東西吃。” 時間指向了凌晨十二點半,客車里的人都餓了,此時輪胎也已換好。周師傅拉開駕駛室的門,把身上的雨衣雨褲脫下來,給隨手塞進駕駛坐墊的背后。車窗外的雨已經下停了。 客車里的燈不太亮,櫻桃這才借著微弱的燈光,輕輕拉開手提包,把里面的餅干啦,黑巧克力啦,幾枚咸鴨蛋啦,除此之外還有幾個紅富士蘋果和幾包酸奶,一股腦都拿了出來,但是她陡然又想到了大飛和莎莎倆人,在這冷風冷雨的夜晚,他們一定也很餓吧,于是又拿回了一些食物,給裝進包內。 “來,大家一定餓了吧,”她高聲道,“快來呀,我這帶有吃的。” 話音剛落,客車里頓時沸騰了起來。大家都來到櫻桃的座位前,一人領了一份食物,有的替女友一并領了,感謝的聲音不斷。 “啊,你看她太聰明了,在這荒郊野外的,我們怎么就沒想到要帶點食物呢?” “是啊,你看我們竟都不如一個小丫頭了。” 大家都拿著東西,一面回到自己座位,一面說,于是開始吃啊、吞啊、嚼啊、咽啊,小雨一個蘋果不嫌夠,就又拿了一個,不忘拿紙巾擦了擦,就這樣大嚼特嚼起來,有時吃得過快,來不及吞咽,嗆得嗓子“咯咯——”地咳著。 不一會,拿出來的東西就吃光了,櫻桃抖了抖掉落在皮草大衣上的餅干碎屑,把吃剩的包裝紙片裝進手提包里。這時,馬祖俊開始講話了。 “大家打起精神來,聽我講兩句,”他道,“感謝櫻桃女士今晚提供的食物,要沒有她,我真不知道怎么帶領大家度過這個寒冷而又漫長的雨夜,在這荒郊野嶺的,我沒有給大家備足食物,是我的失職,我對不起大家了。”馬祖俊站起來面向過道鞠了一躬,“今晚我還要感謝的一個人——就是周師傅,是他冒雨把輪胎換好了,要是沒有他,問題不會這么快得以解決。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,我還是舊話重提,大家在路上開車一定要注意安全,去跟大飛和莎莎他倆會合后,保持好行車距離。好,我就說這么多,大家抓緊時間休息!” “哦,對了,估計大飛他們也沒有吃,”他站起來面向櫻桃道,“給他倆的吃的,留了嗎?” “早就留好了,馬總。”櫻桃道。 “太好了。”馬祖俊說。 外面的雨絲紛紛揚揚地飄灑著,一切似乎還沒有什么變化,天光離現在還遠遠地沒有到來。后半夜的凌晨兩點半鐘,周師傅和大飛兩車重新會合時,大飛第一時間跳進客車,說莎莎已經暈倒了,讓下來兩個人把她扶到客車里。櫻桃親自給她喂了一點牛奶,人這才有了一點知覺。 “大家不用擔心,她是餓著了的緣故。”櫻桃說。 于是又給了莎莎一個大蘋果,讓她趕快吃下去。 這一翻折騰后,離天亮也就不遠了,見她恢復了后,大家這才回到各自的座位上。 車子奔馳在蜿蜒盤旋的崇山峻嶺間,有的只是風聲、發動機聲和蒼茫的夜色作伴,人們經過了大半夜的掙扎和饑餓,在得到了食物的補充下,都進入到了深度的睡眠中,一路鼾聲此起彼伏。他們睡眠的姿勢各有千秋,有的男女二人相互依偎著,有的男方靠在女方的身上,有的男女各睡一處。櫻桃始終在自己的座位上沒有挪動過,一件皮草大衣正蓋在她的胸前,她就這么斜躺在車窗上,頸部墊著一塊小頭枕,一絲絲香鼾綿綿不絕地傳開來。 不知不覺中,車子到達了目的地。五點一刻,天剛蒙蒙亮,通知來接車的是馬來鄉副鄉長韓三,韓三把大家安排在鄉里的悅來賓館下榻。悅來是馬來最好的一家賓館,標準單間和豪華雙人間配置有玻璃房淋浴間,電腦、電視、空調、寫字臺等一應俱全。當把客、貨兩車開進賓館大院內,下車伊始,藝術團成員們就按先后順序提著各自的行李箱下車了。40多歲、身材偉岸的韓副鄉長辦事十分穩重,他按大家要求提前預約了四個標準間,分別是五樓的零一、零二、零三、零四號房間,除了馬祖俊和張蘭花夫婦住一個標間,其他的男女生分開住。 “叔叔,你怎么在這?”莎莎吃驚地問。 “莎莎,怎么是你?”韓鄉長問,“你也在馬總的藝術團上班嗎?” “嗯,”莎莎道,“你不知道,你今天早上差點就見不到我了。” “哦,怎么回事?”韓鄉長問。 此時的大飛正在一邊呆呆地看著他們。 “我昨天晚上餓暈了啦,”莎莎說,“嘍,是她用食物救了我。”莎莎指向一旁正拎著行李箱的櫻桃。 韓鄉長對她投去贊許的一瞥。于是緩緩走上前道,“謝謝你。” “不用謝。”櫻桃紅著臉道。 “她叫櫻桃,是不久前自己應聘到藝術團來的,”馬祖俊道,“昨天晚上連續大雨,車子拋錨,多虧了她帶來的食物救了一車人。” 當馬總向他陳述事情經過的時候,韓鄉長不時用眼睛看著櫻桃,櫻桃則一直低著頭。“好樣的,”韓鄉長說,“她現在在你們藝術團做什么職務?” “保潔。” “哦——保潔很辛苦的,為了大家的生存環境,為了大家的健康,但是一旦做好了,又能得到大家的認可。”韓鄉長道,“怎樣,櫻桃女士?幾時要是不想在藝術團呆了,可以考慮去我們的鄉政府上班。” “不了,謝謝先生好意,”櫻桃說,“我在這挺好的。” “竟然這樣,那好,我一會還有事情宣布。”韓鄉長說。 “對了,韓鄉長是怎么知道莎莎的?”馬祖俊問。 “她是我的一個侄女。”韓鄉長道。 天越來越亮了,剛剛下過的雨,把大院內的樹葉濯洗得翠綠翠綠的,幾只麻雀在枝頭上歡快地跳躍著。大家都頂著熬紅了的眼睛、撐著不太筆直的身子,在等著韓鄉長作最后的指示。 “大家聽我說,經過了一夜的旅途勞頓,大伙都有些累了,我決定把演出推遲到明天上午舉行。大家好好休息。” “耶……太好了!” 藝術團的成員們根據分給自己手上的牌子,都爭著去找屬于自己的房間。 —END— 本期責編 | 薛俊杰 ------ ------ 作者簡介| 劉志發,男,80后。2003年就讀于大冶師范,2016年開始文學創作。黃石市作協會員,作品散見于《今日大冶》《黃石視聽》《黃石日報》《中華文學》及其各微信平臺。短篇小說《群姑》獲2018年首屆“瞳孔之光”全國青年文學征文大賽優秀獎。 +10我喜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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